摇滚乐,青春的汗,穿白色球鞋的女孩,
和街角被我们踢飞的可乐罐。

洋灵] 生长痛

开学太忙,更得晚了,时间线有点久远。大型OOC现场。

我真情实感地沉迷于木子洋视角。

 

一切属于他们。

 

    六十进三十五,灵超第一次进了前九。本来是很高兴的事,但木子洋远远就预感到他上台不会说那种被旁人说滥了的话——果然。张PD娴熟地圆场,木子洋笑着叹气,走下自己的位置去迎接,任由眼睛红红的小孩儿扁着嘴栽进他怀里。木子洋使劲给他顺了顺后背,在他耳边轻轻说:“没事儿,没事儿,听话。”

 

    同样是十几二十岁的年纪,同样是一副好皮囊,灵超和别人,包括和他木子洋自己,是不一样的。这厂子就像一个小娱乐圈,灵超既在其中又不在其中,因为他不按圈子该有的办法行事,感言里没有谢谢这个谢谢那个,没有什么继续努力回报粉丝,只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摆在全世界面前,坦荡得让人心惊又后怕——傻孩子,你藏着点呀!

 

    没有人教过灵超这时候要说什么滴水不漏的话。在公司里时要么练习要么上文化课,出了公司有三个哥哥顶着天,灵超被保护得太好了。即便耳濡目染隐约知道了套路,灵超也只选择说自己最想说的话。

 

    坤音的人心长得都不正,木子洋因为多了一层关系,心就格外偏。他骄傲于灵超的不谙世事、浑然天成,爱他永远藏不住事、一吃醋就近乎昭告天下的通透,甚至想把灵超永远留在十七岁。成长是伴随着生长痛的,灵超心思又缜密敏感,他不愿灵超承受那样的痛;他更怕的是,当灵超独当一面时,就不再依赖他了。他只希望那些世俗不近灵超的身,不让他长大。

 

    可是时间谁也不等。木子洋在高度密集的赛程里,慢慢发觉,自己好像抵挡不住世俗了。

 

    灵超是真的很低落。木子洋顾不得避嫌,揽着他肩膀把人带进寝室里,呼噜呼噜毛儿:“小弟。”

 

    灵超垂着脑袋不说话。

 

    “小弟,”木子洋去捧他的脸,“要一直开开心心的,好吗?答应我。”

 

    灵超眼眶红了:“洋哥,你不要走。”

 

    他瘦了,眼睛就显得更大,情绪铺陈满眼,悲伤生动鲜明。木子洋看不得,喉头泛苦,依然温柔地笑:“一直在呢。一直陪着你。”

 

    灵超伸手环住他的脖子,带着鼻音絮絮叨叨:“磊子哥不会突然出现了,真烦……房子那么多,住着住着就都空了,冷死了……”

 

    木子洋使劲浑身解数把人哄好了带去吃饭,路上才想起来最初是打算提醒他感言的事。他看一眼臂弯里毛茸茸晃来晃去的小脑袋,默默放弃了这个念头。

 

    灵超就该是这样的。他应该是纯洁天真的白玫瑰,木子洋是他十七岁时的玻璃罩子,哪怕不能真的一直陪着,哪怕快被这星球上肆虐的风沙掀翻了击碎了,也要负隅顽抗到最后一秒。

 

 

    木子洋是这样想的,他也的确这么做了。机场里水泄不通,他把灵超圈在怀里,握紧那副小窄肩,用后背去挡涌上来的人潮。木子洋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把长枪短炮往人脸上怼,但愤怒很快被恐惧淹没了:灵超总会有一个人满世界飞的时候——那要怎么办?谁来圈着他?

 

    木子洋不能接受灵超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场面,更不能接受别人取代自己这一刻的位置。

 

    回到寝室,灵超还沉浸在接机的爆棚人气里,兴奋地转来转去。木子洋坐在一旁,看着眼晕,抓住他问:“今天俯卧撑做了吗?”

 

    “你怎么像小于似的……我快要累死了今天不想做嘛。”灵超没被他哥提醒过这事,撒着娇揽他脖子往怀里坐。木子洋探头一看寝室门还没关,吓得要死,示意他先起来。灵超哼哼唧唧,长腿挤进他后腰和椅背的空隙里,熟练地盘上去,怎么也不肯下来。

 

    木子洋只好这样站起来往门边走,一手托稳他,一手关上门。灵超后背抵着门冲他笑——又乖又安静,什么也没做,木子洋却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被他攥在手里掌控着,酸酸软软,连呼吸都在他的鼓掌之间。

 

    “哥哥,”灵超认认真真,用陈述的语气,“你不开心。”

 

    有些眼泪是能在小弟面前掉的,但有些却不能。这就像感情,并非所有都能宣之于口,哪怕他是弟弟也是情人,能毫无顾忌摆在摄像机前的,能不怕人言可畏的,永远只有前一份。

 

    “没有,哥哥很开心。”木子洋把他往上颠了颠抱得更稳,“怎么又轻了。”

 

    太轻了。哥哥抱着你,觉得怀里像是空的。

 

    灵超皱起眉:“你别转移话题。你为什么不开心?”

 

    少年的机灵总是一半一半,他看得出木子洋不开心,却想不明白木子洋为什么不开心。木子洋不说话了,定定看着他,心里狂风骤雨惊涛骇浪,脸上古井无波。

 

    就这么僵持半晌,灵超先开口:“我那天听见凡哥跟岳叔说,在一起就要多沟通……”

 

    木子洋忍不住笑出声来:“多沟通?”

 

    齐刘海让灵超看起来年龄更小,木子洋开口时觉得自己一脚踏进了违法的深渊。他迎着灵超的目光,说:“因为哥哥的小洋娃娃太漂亮了,哥哥想把他锁在家里,只和哥哥说话。可是现在大家都知道他太甜了,太讨人喜欢了。所以哥哥不开心。”

 

    尽管他还有更多没说出口的念头,灵超的脸已经肉眼可见地红了。他瞪着眼半晌说不出话来,脊背紧紧贴在门上。

 

    “……” 是不是吓到他了?

 

    木子洋正要陷入反省,他的小洋娃娃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,颤巍巍凑过去,舔了一下他干燥起皮的下唇,然后用兔子牙轻轻地咬住,用发抖的气声说:“那哥哥尝尝今天甜不甜。”

 

    木子洋眼神发暗,几乎血不归经——终究是轻轻吻了吻就放开,鼻尖蹭了蹭他的,轻轻说:“特别甜。”

 

    灵超脸更红了,就好像木子洋真的把他亲了个七荤八素似的,他羞得把脸埋在他肩头,闷声问:“那你还不开心吗?”

 

    “开心。”

 

    “只给哥哥尝。”

 

    “好。”木子洋被他孩子气的告白弄得心都快化了,亲亲他的侧脸,又突然想起最初的事,“下来,做俯卧撑。”

 

    “嗯。”灵超还沉浸在刚才的主动里,头脑发懵,乖得不像话,埋着头去铺瑜伽垫。

 

    木子洋倚在墙上看着他做完三组,上去给软成一滩的人捏胳膊捏腿,边捏边念叨:“好好练肩宽,将来自己挤机场。”

 

    灵超本来在喊疼,突然不说话了,一个鲤鱼打挺,翻过身勾他脖子:“你不陪我了?!”

 

    木子洋被他勾得差点整个人压上去,刚要开口解释,后面传来卜凡“哎哟”一声:“打扰了打扰了!哥哥咱们走咱们走……”

 

    门又啪地摔上了。灵超完全没受打扰,很认真地开始生气,又重复了一遍:“你不陪我了?!”

 

    木子洋斟酌了半天措辞,无奈地开口:“哥哥不可能每次都陪你。”

 

    他接着说:“哥哥本来真的想把你锁起来,不要长大了。可是如果真的锁不住,哥哥就希望你好好吃饭好好锻炼,快点长大。”

 

    灵超知道他说的是真话,但真话总是不中听。他既没有办法反驳,已经生起来的气又不可能轻易消解,只好耍小性子不跟人讲话。

 

    灵超一向是很好哄的,但木子洋这次直到夜里睡下都没哄。他觉得自己得狠心一点,让灵超自己想清楚那些很快就会发生的事。

 

 

    木子洋眠浅,夜里两点多都能被对床“嘶嘶”倒吸冷气的声音弄醒。他翻身爬起来,看到灵超痛得蜷成黑暗里小小的一团,掀了被子挪过去,问:“又抽筋了?”

 

    灵超不答话,低着头默默揉小腿。木子洋硬是扒开他的手接管过来给他揉,手法熟练:“怎么还在长个子,长成凡子那样怎么办?”

 

    灵超毫不客气地伸出另一只脚蹬他,被木子洋抓住脚踝,在内侧留了个鲜红的吻痕。

 

    “……干嘛啊?!”灵超又被他的极限操作惊呆了。

 

    木子洋抬着一张高级脸,笑得却像个无赖:“给我的小洋娃娃盖个戳。”他又问:“还生气啊?”

 

    灵超真的很好哄,哼哼唧唧了一会儿,主动伸手要搂他脖子。木子洋赶紧凑过去把人抱好:“不生气了?想明白了?”

 

    “你真的很烦……”灵超顿了顿,“其实我都明白,我就是……”

 

    木子洋低声笑:“你就是想撒个娇。”

 

    “哥哥,”灵超抬脸看着他,眼睫毛扑闪扑闪的,像在挠他的心尖,“我真的好喜欢你啊。”

 

    木子洋像在韩国第一次被他亲脸时一样,被直球砸得晕头转向,亲亲他的额头:“哥哥也喜欢你。”

 

 

    其实木子洋也在长大,过程不比灵超的好过。木子洋总觉得自己要给灵超消解那种痛,可灵超也在消解他的——以奇特的、幼稚的、温柔又小心的、连灵超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的方式。

 

    生长痛是真的痛。

 

    小弟,也是真的甜。

 

 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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